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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 你什麽身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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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晚心思不寧地打車去了賀家,來參加趙瑜生日宴會的人很多,見她進來,三兩成堆議論紛紛——

“向晚不是殺人未遂進監獄了嗎?這是出來了?”

“她這種人怎麽進來的?一想到這裏有個殺人犯,我心裏就毛毛的。”

“再怎麽說她也是向家女兒,怎麽穿成這樣子就來了?真是太不像話了!”

在他們的議論聲和異樣的目光中,向晚若無其事地走到宴會的角落,坐了下來。

原本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也坐在這裏,見她坐下,他便皺了皺眉,一臉嫌棄地起身離開了。

向晚也不在意,目光落在入口處,心頭似是壓著一顆巨石。

賀寒川還沒來,可能是那裏傷得有些嚴重。

他做事向來狠絕,這次她不小心傷了他,也不知道他會怎麽報覆她。

“向小姐,夫人讓您過去一趟。”傭人走到她身邊說道。

向晚點了下頭,在旁人或驚訝或好奇的目光中,跟在傭人身後去了二樓趙瑜的房間。

“晚晚來了。”趙瑜一身紫色長款晚禮服,高貴優雅,眼角因笑容帶出淺淺的魚尾紋。

她的視線在向晚參差不齊的短發和額頭傷疤上頓了一下,很快便挪開了,沒有絲毫失禮的地方。

這位昔日交好的前輩態度和兩年前一樣,向晚卻有些束手束腳。

她垂著眸子,恭恭敬敬說道:“伯母好。”

“怎麽這次不祝我年年十八歲,越長越年輕了?”趙瑜揶揄道。

向晚抿了抿唇,沒出聲。

身份上的差距和這兩年的經歷,讓她再也不敢跟以前那樣肆意同伯母說笑。

“哎,我們晚晚都變沈穩了。”趙瑜摸了摸她的短發,感慨了一聲,轉移了話題,“我按你兩年前的尺寸準備的禮服,也不知道合不合適,你先去試試。”

傭人拿著裸粉色的晚禮服,雙手遞到向晚跟前。

“不用了伯母,我看看我媽就走,謝謝您。”

向晚沒接,伯母同意讓她過來,她就已經很知足了。

她兩年前坐牢的事,圈子裏人盡皆知,她去宴會上只會讓伯母丟人。

趙瑜拉著她的手,嗔怪道:“今天可是伯母的生日,你看看你媽就走,是不是說不過去?”

“可是我的身份……”向晚舔了舔幹澀的唇瓣,難堪得說不下去。

“你什麽身份?”趙瑜笑著打斷了她的話,“你就是一個我喜歡的晚輩。。”

她沒給向晚拒絕的機會,直接轉頭吩咐傭人,“等晚晚試完衣服了,你就讓阿偉他們過來,給晚晚做下頭發,再重新化個妝。這個妝太淡了,到了晚上燈光一打根本看不到。”

向晚不想因為自己壞了這場生日宴會,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爸媽他們,她還想說些什麽,可趙瑜搶先一步,“晚晚,今天客人比較多,伯母先出去了。你要是有什麽需要,就叫張姨他們。”

說完,直接離開了。

向晚看著關上的門,神色覆雜。

她換好衣服做好造型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,宴會上的人更多了,到處是華服倩影。眾人舉杯,談笑風生。

“你說,賀夫人叫向晚過去換衣服做造型,是不是不嫌棄她坐過牢的經歷,還想讓她當兒媳婦啊?”

“不可能吧?賀家這樣的人家,怎麽可能要一個坐過牢的兒媳婦,也許是嫌向晚穿成那樣太丟人吧。”

向晚從人群中經過時,聽到有人在討論她。她腳步頓了一下,接著往角落處的那張桌子走去。

桌子旁邊已經圍坐了一對男女,見她過來,兩人很默契地起身,擠眉弄眼地走了。

向晚坐下,掃了幾眼人群,還是沒看到賀寒川,心裏的忐忑多了幾分。

他這麽長時間還沒回來,難道傷得特別嚴重?

“向晚?”這時,江清然推著輪椅走了過來,上下打量了她幾眼,笑道:“我以為你還會穿工作服過來,結果找了半天沒找到,原來你準備了禮服啊。”

江戚峰站在她身後,視線在向晚身上停留了一會兒,才強迫自己挪開。

向晚皺了皺眉,沒出聲,捏了一塊兒糕點吃。

“你這件禮服應該是特制的吧?”江清然咬了咬唇,勸道:“向晚,消費水平還是跟自己的工資水平匹配好,別為了那一點點的小虛榮,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啊。”

“什麽不該做的事情?傍大款?”向晚只吃了一口點心便吃不下去了,眉宇間帶著淡淡的譏諷。

“我只是為了你好,勸你兩句而已,沒別的意思。”江清然一臉無奈,“你別總對我敵意這麽重。”

向晚抽出一張紙巾,擦了擦嘴角沾染的點心屑,起身走向另一張桌子。

有江清然在的地方,她覺得空氣都是汙濁的。

“清然好心勸你,你這是什麽態度?”江戚峰走到向晚身前,攔住了她的去路,“還是說清然說中了事實,你惱羞成怒了?”

一想到向晚為了錢當情人,每晚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轉承歡,他心裏就說不出的不舒服。

“我是不是惱羞成怒,沒必要跟江先生說吧?而且,”向晚冷笑一聲,“就算我為了錢陪睡,關江小姐和江先生什麽事?”

他們兄妹倆的手還真長,也足夠惡心。

江戚峰喉嚨發緊,確實與他無關,他也沒有任何立場責怪她。

“當然有關。畢竟你以前是我的朋友,你缺錢可以跟我說,沒必要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。”江清然聲音稍稍拔高了些,說得情真意切。

即便這裏是宴會的角落,人也不少。

聽此,很多人看了過來,或是不可置信或是驚訝或是厭惡或純屬看熱鬧——

“再怎麽說也是向家女兒,居然為了錢出賣身體?假的吧?”

“兩年前向家就跟向晚斷絕關系了,還是有可能的。”

“她有手有腳,缺錢不會工作嗎?”

“你開玩笑吧?向晚連大學都沒考上,還是家裏掏錢才進的一個二流大學。像她這種不上進的富二代,除了伸手跟家裏要錢還會什麽?”

向晚緊緊攥著拳頭,憤怒在血液裏翻湧叫囂,身旁桌子上就有酒杯盤子和花瓶,她完全可以拿著這些東西砸爛江清然的腦袋,大不了坐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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